对汴州朝廷的大户与豪强们,都会被本地百姓抵制,无法推行他们的手段。
入夜之后,辛夫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心中思绪万千。
辛夫人想起那些民夫的话,想起他们的满足感,忽然感到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
人们在骂史思明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在骂她。史思明在河北疯狂搜刮民脂民膏,也有她的一份。
史朝清走进房间,看到辛氏情绪低落,于是低声安慰她道:“母亲,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这里离汴州还有一段距离。舟车劳顿,还是好好休息为上。”
辛夫人点了点头,却没有动。她的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的月色上,仿佛在寻找什么。不远处月光下的空地上,史思明似乎在向她招手。
定睛看去,又只是树的影子在晃动。
辛夫人掩面轻轻抽泣着,心乱如麻。在旁人眼中,史思明是个恶魔,但在她眼中,那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如今史思明死了,死于方清之手,也是死于天下大势,而非是私仇。
去汴州后就要面对方清的发落,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上路。客船沿着永济渠缓缓前行,河岸边的民夫们依旧在忙碌着。船只沿着运河向西渐行渐远,河岸边的民夫们,也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河道变得宽阔起来。
辛夫人轻轻放下帘子,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让自己相信汴州朝廷的诚意,相信方清的诚意。
毕竟,除了相信外,她与史朝清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辛夫人这几日一直在揣摩,总觉得汴州朝廷如此对待河北百姓,定然是为百年大计,势必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一个志在统一天下的政权,为难史思明的家眷,将他们处以极刑,又有什么意思呢?
当然了,那些倒行逆施,手上血债无数的除外。
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
如果真要杀,在幽州城悄悄的杀便是了,推给乱兵劫掠一了百了,没必要押送回汴州再处以极刑。
辛氏自认为她从未有过任何杀戮,别说是人了,就是鸡也没杀过,汴州朝廷这次树立了典型,以后便会有更多人投效。
大概这条命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磨难,辛氏叹了口气,开始闭目养神。
……
何百万家那奢华的大堂内,方重勇端起酒杯,对汴州境内的诸多大商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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