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鸣镝穿透牛皮车篷的刹那,陈延宗已经警惕的躲到一块车板后方。四棱箭簇在晨光中织成铁雨,扎进榆木车板的声音如同百面羯鼓齐鸣,险些就要了他的老命。
然而,其他人却没有他这般的身手。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来不及躲闪,纷纷中箭,倒地不起,哀嚎不止。
道路北面的树林之中,有数十披着轻甲的骑兵,踏着雷鸣般的蹄音冲出,好似闪电一般迅速。
为首的一人身材魁梧,马槊寒光扫过处,三个正在将牛车赶到一起,妄图组成战线的汉子,就像麦秆般被拦腰截断。
血光闪现!
“结圆阵!”
陈延宗的吼声被箭矢钉进泥地,他的肩膀中了一箭,血流如注。队伍里本来是人人披甲,但行军之中不会有谁穿盔甲走路。体温降下来以后,铁甲会和皮肉冻在一起,脱下盔甲就会撕下来一层皮。
没有哪个傻子会自找苦吃。正因为这样,他们在此番突袭中吃了大亏!
按理说,巨野泽到汴州这条线路,是非常安全的。别说是成群的盗匪了,就连零散的蟊贼都不多见,因为汴州朝廷经常派人巡视运河。
他们把运河当做经济的命根,自然不可能任由盗匪破坏航线,也包括沿着运河的陆上通道。
陈延宗心中一沉,他已然明白,出大事了!
数十个在箭雨中劫后余生的汉子掀翻货箱,露出漆面斑驳的圆盾,开始结阵抵抗。
东面河堤的密林外围,突然竖起一面赤色旗帜,上面写着令很多人胆寒的四个字:银枪孝节!
一百人组成的弩手队,人人端着角弓弩,分作三列轮射。
陈延宗看到从盾牌之间的缝隙里看到对面旗帜上那几个字,吓得脚步瘫软,差点栽坐在地!
曾经是丘八的他,自然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
他身边有倒霉蛋被箭矢射中倒地,马上有人补上。商队里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现在只是在困兽犹斗罢了。对面这支军队的技战术,和他们相比,具有压倒性的优势,不亚于壮汉打孩子。
第四波箭幕压来时,盾牌上已插满倒刺的狼牙箭,沉得让人几乎端不住。
忽然,一个圆陶罐扔到圆阵之中,燃起巨大的火苗。坚持许久,已经摇摇欲坠的圆阵顿时崩溃,商队里的汉子下意识在躲避火苗,四散而去。那一队轻骑却是趁着这个时候猛冲过来,一边倒的厮杀!
完了!
陈延宗脑子里蹦出两个字,视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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