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奇道:“你真当我是傻子不成?伏俟城中总不会缺了逃生之密道吧?”
“我父子纵然能够逃脱,却如何能够舍去这十万部族?可不敢将部族之性命寄托于越国公的仁慈之下!”
房俊仿佛听不出他讥讽之意:“我不是怕你们逃,而是怕你们派人给大食人送信!一旦大食人得知盟友落入唐人之手,势必改弦更张、更换战略,说不定开战之时唐军便会一头扎进陷阱。”
禄东赞也好奇了:“即便我父子不得回城,越国公焉知我事先没有安排?”
房俊哂然一笑:“私通大食这件事,不仅我大唐绝不容许,吐蕃也会视为叛逆,一旦泄露出去,大相一辈子的名望毁于一旦,所有吐蕃人都会将您视作叛徒。所以这种事岂能假手于人?若我所料不差,纵使令郎也没有与大食人联络的办法,这件事只能您去做。”
“都说老夫乃‘吐蕃第一智者’,徒有虚名而已,越国公才思敏捷,老夫自愧不如。”
禄东赞叹息一声,沮丧道:“既然如此,那老夫父子这就随越国公去往西域。”
“且慢!”
房俊笑道:“还有一事,需要劳烦大相。”
“何事?”
“给大食人传个信儿。”
禄东赞不解:“越国公不是怕老夫与大食人联络吗?”
“现在是当着我的面给大食人写信,与您私下联络岂能相同?信上就说您被我挟持,掠为人质,故而心中对于大唐恨之入骨,即便身在敌营也坚贞不渝,若有机会,会将唐军在西域的战略布放传递过去……”
禄东赞瞪着房俊看了半晌,大笑起来:“拿纸笔来,依了越国公便是。若将来越国公于西域大获全胜,是否会记上老夫一桩功劳?”
房俊很是爽快:“所有为帝国效力者,皆不会隐没其功勋,有不少外族之人获取帝国国公之爵位,或许,大相将来也能达成此项成就。”
有人拿来纸笔,禄东赞执笔在手,挑了一下眉毛:“越国公就不怕老夫在信笺之中耍弄什么手段,故意向大食人示警?”
房俊笑问:“您会那么做吗?”
“当然不会。”
“我也相信您不会。”
“呵呵……小狐狸,果然狡猾。”
“在您这条老狐狸面前,在下岂敢称一声‘狡猾’?您抬爱了。”
禄东赞摇摇头,再不多言,挥笔写了一封信,而后装入信封,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盖上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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