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伤员被判定无法救治的时候,他还会抽出极少的几秒钟时间,给对方匆匆拍下一张照片,随后将他们抬走。
在这片子弹和血肉横飞的战场上,没有人能说的清到底是在前线战斗更残酷还是看着抬回来的伤员没有救治价值只能放弃更残酷。
又或者是做出放弃救治的决定这件事更残酷——这里只有更残酷。
在这个仿佛没有尽头的白天里,卫燃自始至终都守在谷仓门口的烂泥地里。
临近傍晚,交火声终于停了下来,稍晚一点,最后一名伤员也被抬进了谷仓。
“邮差,这里还有没有活着的邮差!”
恰在此时,一名士兵跑了进来大喊道。
“有!”
虞彦霖反应极快的回应了一声,“我是战地邮差路易斯。”
“去指挥所!”
那名士兵话音未落,已经催着虞彦霖和他一起跑了出去。
“你做的不错”
几乎前后脚,忙完了最后一台手术的约瑟夫也步履蹒跚的一边往外走一边朝卫燃说道。
“你也不错”卫燃如实称赞道,在兽医这套路上,他们俩走的是同一条车道。
“你是第一个夸赞我的医术的”
约瑟夫话音未落,已经解开裤子,愉悦的闭上眼睛开始了撒尿。
“战场需要这样的技术”卫燃同样掏出鸟儿打算陪一泡,他也连个撒尿的时间都没找到呢。
“以前你做个检伤分类?”约瑟夫问道,“你也是个医生?”
“我确实做过检伤分类”
卫燃叹息道,“这是和无麻醉手术一样残酷的工作。”
“是啊”
约瑟夫依旧闭着眼睛,“我们在救人,也在杀人。”
“问你个问题?”卫燃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什么问题?”
“有个疯子在明斯克火车站的铁轨上绑了五个无辜的人,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
卫燃抛出了一个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现的电车难题,“只要扳动扳手,火车就能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继而救下那五个人,你会扳动轨道扳手吗?”
“当然会”约瑟夫理所当然的答道。
“如果另一条轨道上绑着一个无辜的人呢?”卫燃继续问道。
“这是什么见鬼的问题?”
约瑟夫抖了抖鸟,一边系上腰带一边理所当然的答道,“只要那边绑着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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