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次出发之前,代表团专门下发了一份非正式的相关资料。
里面当然也提到了ITER的状态,只不过他下意识带入了华夏那边的工程效率,以为“尚未动工”的意思是设施主体还没开始安装,但至少工程应该已经开始推进了。
结果现在看来,好像连个地基都没挖……
黄知涛瞬间对这个ITER的严肃性产生了些许质疑。
但考虑到场合,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不过,方鉴明还是察觉出了对方的情绪:
“也别小看这个Tore SUPRA,欧洲人在聚变研究领域的进度相当迅猛,1954年苏联第一次提出托卡马克概念的时候,这里的混凝土还掺着二战时候德国人留下的碎弹片,但三十年之后,反而是法国人第一次实现了托卡马克装置的高参数准稳态运行……”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黄知涛的眼神重新严肃起来。
方鉴明也很看好这个能力不错的年轻人,趁此机会继续介绍道:
“Tore SUPRA是世界上第一个集成了所有产生长脉冲等离子体所需技术的大型托卡马克,所以ITER的很多先期研究内容会在这上面进行……或者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整个ITER项目都是以此为基础。”
研究所玻璃门向两侧滑开的瞬间,彭觉先已经换上标准的法式微笑。
建造项目主管塞尔吉奥·奥兰迪教授热情地迎了出来,两道银灰色眉毛几乎要飞进同样斑白的鬓发里:
“难以相信,车队竟然提前到了20分钟……真希望他们一直都能有这样的效率。”
世纪之交的那段时间,奥兰迪和彭觉先曾经在国际原子能机构共事过一段时间,还打出过几次相当不错的配合,所以私交还算不错。
“因为司机是从我们领馆专门找来的……”
握手之后,彭觉先压低声音,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毕竟马赛这边的时间观念比等离子体还难以约束,实在很难信得过。”
奥兰迪顿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看来我得找你要个联系方式了……”
他出身老巴黎正鸢尾旗,听见别人开马赛玩笑的感觉跟听见别人黑英国差不多。
看到这一幕的黄知涛面露惊讶。
他倒是知道彭觉先曾长期参与过华夏加入ITER项目的谈判,但仍然没想到自家导师能跟这位法国主管熟络到如此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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