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恶魔结社。的确,我有私心,我不想死,但投向秩序是光复军团唯一的生路。我救了瓦希茅斯人!我是正确的,我是真正的国王!你大错特错!”
布雷纳宁咬紧牙关。
一路上,他不敢去想这个问题。祖父死后,代行者不会善罢甘休,光复军团也元气大伤。眼下他的光复结社还只是初具雏形,全赖灵感学会的支持。甚至维尔登元帅也不一定会服从……假如我不能肩负重任怎么办?他问自己,假如我像不同立场的另一个祖父,将信任我的人们推进火坑怎么办?
“不,错的是你。”开口的是佣兵。“世界上的所有集体中,只有真正平等的双方,才能谈得上和平。很久很久以前,邪龙的故事,无名者诞生的原因,还有‘黄昏之幕’,早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辛举起被血染红的神术指针,神情纹丝不动。“任何人——企图通过放弃自由的权力来换得一时安全的人,既无法获得安全,也不配得到自由。”
在离家前,布雷纳宁·蒙洛毫不怀疑自己能实现王国的光复。他生来火种自燃,于炼金学天赋卓绝,摒弃凡人与无名者的差异因而获得同胞的帮助……一切按部就班,他也越来越像人们想要的国王。
事到如今,当伯宁终于开始质疑,开始自我反省,开始恐惧未来,却再无人能够解答。祖父说得对,留下他的性命会更有价值,甚至连法罗斯也默认这点……但我只能这样,不是吗?你让我别无选择。
布雷纳宁听见自己发出一声叹息。赫莱德瞪着他们,张大嘴,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辛挥下了长剑。
尸体栽倒在地,砸进地毯。它血红鲜艳,却不如无名者们为光复军团流淌的血液的一半。
我赢了,祖父。布雷纳宁心想,接下来,我要面对你所面对的抉择了。他审视着血泊里的倒影,半晌没有动作。
“辛?”
“我在听。”
“我杀了我的亲祖父,却没有想象中悲痛。”布雷纳宁放下手中的冠冕,“这与他坚持谋害我的性命不无关系。但他仍是我的血亲,爱护过我。哪怕他伤透了我的心,我也想过饶他一命。可那样不对。”
“你有理由这么做,伯宁。”佣兵回答。
布雷纳宁转过身。这时候,他才真正在面对辛时觉得自己是年长的一方。“不。理由不是借口。我不能这么做。是的,若我一时心软,人们就会肆意践踏底线。”他踢开脚边的玻璃片。“我都不该给他魔药。知道吗?我感受到了他死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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