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臣们颇感新奇。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是懂音律的。但律吕的细微差别,他们还真听不出来,只是隐约觉得有一丝怪异。
而且这种怪异,也没让他们往律吕上面想,下意识以为是藩乐调式不同。
太常寺卿首先问道:“杨先生,这又是哪国所献乐器?”
杨麟之说:“驸马所制,在下辅助。”
叶太后又说:“杨先生,且再弹几首。”
杨麟之立即弹奏一首雅乐宫调曲子,弹着弹着,突然转为另一首雅乐角调曲子。
所有懂得音律之人,闻此俱是一惊。
这才刚刚开始呢,杨麟之弹奏两段,很快又转为燕乐商调式。
十五种七声音阶调式,在杨麟之的指尖来回切换,懂音律的官员听得瞠目结舌。
“这是怎么做到的?”左都御史韦谦之惊问。
杨麟之说:“十二平均律。”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
礼部尚书吴继英猛地站起:“律吕不能变!变则君、臣、民之位不正。”
这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是什么无关轻重的繁文缛节。
每一个朝代,都有官方核定的度量衡。
音乐也有。
标准律管就在朝廷放着呢,有时候还会拿出来祭祀。
邓公武看向叶太后,突然来一句:“其实也可以变。宋朝前期的权衡(称重器),就跟宋朝晚期民间的不同,朝廷采纳民意也改过来了,并被我大明继承且确定。”
“所以宋朝亡了。”吴继英说。
跟邓公武越来越不对付的葛从信,居然也揣摩太后的心意,反驳道:“太祖太宗常言,天人感应不足信。关于《礼记》的那段,国朝也重新注解了。并非五音乱导致天下亡,而是代指君臣民事物不在其位。”
邓公武说得更直接:
“好用的东西,就该拿来用。如果是民间私改律管,自然应当从重处置,那关乎到朝廷和律法的威严。但如果是朝廷采用新律,再颁行天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普天之下,弹琴吹笛的人多了。又有几个在演奏之时,能跟朝廷的律管一模一样。我若是一个牧童,今日开始学吹笛,音吹错了难道就能让君臣错位?”
吴继英说:“首相在强词夺理。朝廷律管是一回事,演奏乐器是另一回事。律管就像《大明律》,明明白白放在那里。演奏乐器的音不准,就像触犯了《大明律》。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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