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年的等待,没有将长河龙君熬到面目可憎。
作为敖舒意生前最看重的水族,以至于要放到身边看护、为其布局未来的黄河大总管……福允钦在有些方面颇肖其君。
至少是同样的固执。
他要“释恨”。不肯开口的他,终究开口说话。尽管是用不痊愈的断舌,发出难听的声音。
他要“怀敬”。总要记得诸方天子,予水族容身的恩情。虽然有时需要姜望来提醒。
身为长河之中唯一的水族真君,天下水族的一面旗帜,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让人多想。所以他的所思所想,尽量不要有所体现。
他该是块石头呀!
摆在那里任人注视,任风吹,任雨打。载亿万顷的长河水,不该有一滴伤心的泪。
他为水族已经付出够多。
姜望不能再让他完全不表达。
虽则已经明里暗里劝过很多回,不肯戴这恩义的冠冕,福允钦却始终执礼,臣事白玉京——早先姜安安泛舟长河,想要领略一下水境风光,福允钦闻讯而来,亲自为其开道,水族仪仗尽出,长河两岸皆惊……以至于姜安安再也没好意思来长河。
“这些且不说了。”心里叹了口气,姜望便转进正题:“我这次来,是想和福伯谈谈黄河之会的事情。”
“黄河之会乃天下盛事,诸方瞩目。下一届就定在明年,之前也同福伯说过——”
照顾着福允钦的心情,他斟酌着语气:“但我看水族这边,好像不是很上心……是有什么难处么?”
大约他是古往今来最操心的一届黄河之会裁判。
往常那些裁判如余徙等,都是临到大会开始,才赶到观河台,主持了赛事便离去,只需要确保没有外力干涉比赛、没人在台上被杀死。其它的什么都不用管。
哪像姜望,还要关心赛事整体,还会关注参赛选手的赛前状况,还得为水族争取参赛资格,还操心水族为什么没有好好准备……
譬如前番进过朝闻道天宫的卢野,他都还亲自送去一张黄河之会的邀请函。只是因为担心出身小国的少年,连出门往观河台走的机会都没有。一张镇河真君亲手发出的邀请函,至少可以确保他的安然到场。
并不是他姜某人喜欢揽事,而是在其位谋其政。他既然接下黄河之会这摊子事,且锐意做出一些改变,就要想办法将这件事情办好。享名现世的天下之会,总不能就黄在他这一摊。
当初在治河大会上,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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