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剃光头穿袈裟是什么模样呢?
他如今还那般随性吗?——应当不会了吧,僧人可是每日要做早课诵经的。
他如今还喝酒吗?——应当不会了吧,那可是犯戒之事。
他如今……还记得她吗?——应当……必然是不会了吧。
整整八年了呢。
八年的时间啊,银杏叶落满宫院八次了,风起雨落从无停歇,雪也下了一场又一场,足够抹灭许多事物留下的痕迹了。
更何况,她于他而言,也不算深刻啊。
她本不该再想这些的。
……
储君十八岁了。
立储已满三年。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朝局人心也总算真正稳固了。
这一日,一名宫娥飞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她行礼,喘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这时,阿衡来了。
正是金秋时节,天地间金灿灿的,阿衡的笑脸也格外粲然。
阿衡亲自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
她可以出宫了。
不是出宫探望家人,而是……真真正正地恢复自由了。
自由二字,是她自决定入宫起,便未曾再妄想过的存在。
……
储君之位已经稳固,圣人下令遣散后宫嫔妃,准各自归家,予丰厚赏赐,甚至鼓励再嫁。
此等大举,可见来日之风。
……
裴无双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忽觉天地格外浩大。
她如一只被圈养多时的猫儿,突然踏出此门,一时竟有无所适从之感。
而阿衡轻轻抱住了她,身上的官袍有些淡淡笔墨香气,叫人格外安心——
裴无双忽而泪目,伸出手紧紧反抱着好友。
“阿衡,谢谢你。”
与印海道别那晚,她亦抱着阿衡哭了一场,那时,阿衡眼中有愧疚,同她说对不起,自责未能帮得上她。
而此时,阿衡与她道:“叫你久等了。”
霎时间,裴无双摇着头,泪意汹涌。
……
回到家中之后,裴无双很是舒坦了一段时日。
但没多久,阿爹阿娘就开始响应号召,开始替她拉起了红线来!
因在立储之事中站对了阵营,裴氏如今混得很是体面,替她择婿的标准也颇高——且照阿爹那架势来看,是想最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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