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琰神色平静,悄然无声地注视着他。
谛琰的话说到了这份上,李曦明终究是听进心中,以他的道行,不但挑不出谛琰半点谬误,甚至连前后的逻辑都理得极顺了。
‘他一心求闰,如若周巍能成,他便是堂堂正道,合位而成,如若不成,则以险求道。’
李曦明稍稍沉默,道:
“既然如此,前辈数次请我过来,想必是有要事指点。”
“不敢谈指点。”
大殿中涌动着的、或赤红或金黄的风顷刻平息了,谛琰迈前一步,答道:
“曲巳身居海外,能留存至今,本是因为与剿灭明阳没有太大相干,而如今天上的大人能默许我见你这一面,也是因为我能推波助澜明阳之事…”
“归根结底,对他们来说是好事,我只有这一事要告诉帝裔,当今天下,尹某与魏王是一条路上的。”
“这事情原本与魏王谈更合适,可他白麟之身,不宜入此【三阳御晞殿】,不知何日有见面之时,须殿下传达。”
他眸孔微微动弹,答道:
“如若魏王愿意信我,我这里有三个人选,请魏王留意。”
李曦明神色凝重,却不敢一口应下来,只答道:
“我一定如实转达。”
谛琰抬眉,答道:
“第一,是西少阳所眷、象雄国君、执风马玄旗的胜白道主——殷烈,我曾经与他交好,有过百年的交情。”
“他胜白道虽是魔道,却图少阳,必要之时,会是魏王助力。”
谛琰的声音幽静了许多,答道:
“西少阳与落霞不和,恶怨惊人,如今虽然假意屈服,如有能妨碍落霞大事的可能,西少阳不会拒绝。”
李曦明神色一沉,有些讶异,凝哽了一瞬,答道:
“我家差点与胜白道对上——即使如今还未见过面,也有友人伤在胜白手里。”
谛琰神色警惕起来,郑重地往前迈了步,阴声道:
“能舍弃的舍弃为好,西少阳如今低调,以往猖狂的行动都不在了,要做的事都是非做不可才会去行动,招惹上是要命的。”
李曦明脑海中霎时浮现复勋身上诡异的景象来,心中更是后怕,缄默不言,谛琰则焦虑地踱了两步,终究摇头,答道:
“第二位,是西蜀的人物,姓上官,名弥,是我至交的晚辈,如若蜀宋有大战,他撞进魏王手里,请留他一命,令他为魏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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