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远矣,所以在四十岁的年纪,毅然决然丢下了从二十岁起,就一直在担任的博士一职。”
“——学生,不是不愿留在长安;”
“而是学生不愿在长安,做一个不为人知、不为人敬,甚至没人知道公孙弘是谁的所谓‘博士’。”
“故而,学生还乡,再治《春秋公羊传》,厚颜无耻的自诩为‘胡生胡子都之门徒’,以这样卑劣的方式,拜入老师门下。”
“虽然只接受老师的教导不过数年,远不至‘登峰造极’之地步,但也终归是学有所成——至少是略有所成。”
“若非此番,长安传回科考之信,学生或许会一直在临淄,接受老师的指导,甚至终生都未必会再回长安。”
“但……”
说到最后,公孙弘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只如倔强的少年般轻轻攥紧拳头,面上也悄然涌上些许不甘。
——二十岁,被汉太宗孝文皇帝拜为诗博士,与同样年纪的贾谊贾长沙并列!
这,是公孙弘这一生当中,最高光的时刻;
同时,也是公孙弘毕生难忘,且至今都满怀不甘的过往。
凭什么?
凭什么他贾谊,就能集天下人之关注,而公孙弘,就只能做个没有半点存在感的陪衬?
甚至别说是陪衬了——问问现如今,还活跃在长安朝堂的老臣,有谁记得三十多年前的长安,有一个和贾谊同岁,且同样被拜为博士的少年?
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说‘我记得’。
即便偶有人说:哦~是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当年除了贾谊,好像是有另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也一并被拜为博士。
但公孙弘很确定:如今长安,绝不可能有哪怕一个人,记得那个同样二十岁的小博士,是齐人公孙弘……
正如公孙弘方才所言:对于贾谊的才华,公孙弘自愧不如。
甚至可以说,在二十岁的年纪,担任太宗皇帝的博士后,那长达二十年的博士生涯,公孙弘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学习、深造,追赶贾谊之上。
只是贾谊抑郁而终,公孙弘失去了努力方向;
再者,公孙弘也逐渐发现:在长安,在那帝都繁华之地,自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专心搞学问。
于是,公孙弘顶着整个世界不解的目光,毅然决然丢弃了什么都不用做,每年就能有一千八百石俸禄的博士职务,来到了临淄。
回想起年少时,那段艰苦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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