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少年弱质般的国主李归元,光是这一点,就很难让人质疑他,是否具备了已故国主的血脉。而见到这一幕的少女国主,及其身边仅存的近侍、女官等亲从人员;也不由脸色愈发的煞白或是惨淡下来。
她忽然有几分明白,梁太妃为什么会,在叛军攻入岚海城之前;就已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或许,这位养母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或是直到叛军中的内情;自觉地岚海王城在这位长治王面前,已经守不住了吧?
然后,就是格外令人折磨和充满煎熬,又格外血腥异常的日间攻战;粗粗修缮和装饰过的宫墙,并不能阻挡这些团团合围的叛军多久。就被抬举着长梯和撞木、大锤,蜂拥而至的披甲叛兵捣砸出了许多个缺口。
围堵在这些缺口处的宫卫和义勇,也没能在乱战中坚持多久,就被呼号咆哮的叛军,反推着冲散开来。然后,又在残破不堪的前朝宫室废墟中,凌乱混战和纠缠、追击着;最后能及时退回旧宫城垒的不过小半。
但这时候,那位身上多处撕裂和创伤的张都骑,却在这个紧要光头再度醒来;重新披甲上马带队矗立在,内廷旧宫的乌角大门和立柱前。也顿时吓退了那些追击而来的叛兵,让最后一股败退的卫士逃进了旧宫。
毕竟,眼看着宫城陷落在即,接下来还要进一步瓜分胜利成果;其中组成联军的各家人马,也自然纷纷起了保全实力,不再太过拼命的心思。而旧宫的位置,乃是昔日河中某位大贵族,世代营建的家族堡垒。
也是西河李氏定鼎河中的第一处正式据点;因此,这处主体位于突出地面一截的基岩上,处处阶梯与花圃、树木的大小平台,依次环绕其上的旧宫故垒,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攻克的。仅仅尝试冲击几次就退下。
而后,将正对着宫门的战场,留给了紧随而至的夏藩兵马。但是,身为大都统的夏金平,却也没有顺势下令进攻;而是召来了一群全身披挂,头脸遮的严严实实的甲兵,在吹响的凄厉号角声中,缓缓走向旧宫。
只见这百余名浑身哗啦作响的甲兵,顶着墙头上射下的乱箭如雨;从慢走变成了快步,快步又变成加速小跑;小跑又变成了急速飞奔。转眼之间,就带着一身颤颤的箭羽;随着越发急促变调的号角攀越上宫墙。
就像是一只只矫健的壁虎,又像是咆哮的饿狼一般;瞬间就顶着劈刺、斩击在甲胄上,发出激烈撞击、摩擦的刀兵枪尖;争相恐后的闯入城牒之间,杀入成群连篇的守卫当中;一时间,迸发出惨烈的怒吼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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