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手恳切来言:“老杜,我还是那句话,淮右盟是咱们的根基,千难万难一定要维系住整个淮右盟,这样你我乃至于所有兄弟才能有个结果。”
杜破阵深以为然,只执手相送。
人既走,又忙碌一日不提,到了第二日早上,随着巴陵城那边又一支船队过来,白有思立即单独召见了杜破阵。
“杜龙头,首席那边有大行台的指令给你,让我把这个东西借你一用。”白有思先将文书递给对方,复又从腰间取下一物,正是那个罗盘,然后还稍作解释。“此物之神异,不亚于王怀绩的神镜,我师父的卜棍……若你心中有惑,执此物念动咒语,便能指向心中所欲……若遇迟疑不定,此物最能破局,但要小心,一旦使用此物,便有杀身之祸,非大毅力与大决心不能渡过。”
杜破阵怔了一下。
毕竟嘛,他跟张行也认识六七年了,又算是黜龙帮编外高层,自然晓得这个罗盘……不过这个东西让自己用一用是什么意思?
而很快,这位淮右盟盟主就猜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对自己厌倦了。
那位首席厌倦了淮右盟这种反复的脱离黜龙帮又藕断丝连的状态,厌倦了自己这种始终放不下“野心”却若即若离状态……现在要自己给他个痛快答复。
杜破阵又看了一眼,信是真的,来自于张行亲笔,而且还有大行台的文书总管陈斌、帮务总管雄伯南的联署,那罗盘应该也不是假的,因为白有思此番南下一直带着,杜破阵见过两次……这下子,杜盟主真有些畏惧了,他既对张行和黜龙帮现在这种态度感到畏惧,也对自己真正的想法感到畏惧。
过了好一阵子,眼见着对方根本不接罗盘,白有思便先放下罗盘到身前案上,然后起身绕到对方身后负手来言:“其实我也不愿意用这个东西,平白无故的,只是前途混沌,如何就要拼却生死?不是说它没用,真到了无立足之地,无一线生机的地步,这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宝贝,但依我说,三郎跟大行台那里太着急了,咱们之间不至于到这个份上。”
杜破阵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身为黜龙帮直接对接自己和淮右盟的白有思态度和缓,似乎本就是唯一能摆脱如此困境的门路。
一念至此,其人内中强压不安,直着身子勉力来言:“白总管,在下晓得,这是大行台那里疑淮右盟了……但你亲身在此地,便该晓得我们淮右盟堪称尽心尽力,并无半点离心之举,如何便要疑我们?黜龙帮已经强横到不能容人的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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