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符箐那间屋子。
宋云间微微皱眉,伸手抵住鼻子,只因为国师从牢狱那边带回了两头腌臜物,这让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陈平安也不管这位撄宁道友的糟糕感受,只是熟门熟路当起了甩手掌柜,“他们先在国师府待上一段时日,你近期负责看管他们,如果觉得他们该死,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可以先斩后奏。”
宋云间笑问道:“如果不问缘由,只是觉得他们碍眼呢?”
陈平安面带微笑看了眼宋云间。
宋云间心领神会,说道:“行了行了,我忍了他们便是,国师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出身,就决定了厌恶它们,生什么气呐。”
两位妖族,一头元婴境鬼修,名为铁枣,老鬼物常年眼神阴恻恻的,好像看谁都像是在看死人。还有一位远游境的武痴,名为兆鸾,他们都是出身蛮荒垫底的宗字头门派,说强,算不上,说弱,在当地也是横行一方。先前听说周密身死一事,他们的一颗道心和体内气血,几乎没有任何起伏。
再看过他们的档案,之所以来浩然这边,都属于不得已而为之,类似浩然乡野的宗祠抽签,谁抽中了,就得顶上。他们与各自宗门签了生死状,投身蛮荒军伍之后,最早在剑气长城战场,得以侥幸不死,到了桐叶洲,算是提拔了,也是待在军帐参赞兵务,一个是性格孤僻,一个是给某位大宗嫡传当那贴身扈从,反正都不合群,以至于军帐撤离宝瓶洲之时,都没喊上铁枣,他自己也是跑得慢了,被几位正阳山剑仙拦截围住,给捡了漏。
兆鸾则是在巡狩使苏高山亲自陷阵的南岳梓桐山一役,更早被清扫战场的大骊边军俘虏,装死功夫确实差了点,藏在一头妖族庞然真身的肚子里边。被关押起来,不是什么只管把一条烂命拿走、谍报一句都没有的硬骨头,而是早先挨了几顿刑讯就遭不住,竹筒倒豆子把该交代的都说完了,偏偏说得太快,大骊这边自然而然误会他们故意藏私,保留了最重要的情报……捻芯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这位缝衣人在几次动刑的时候,就格外“尊重”他们的风骨凛然、而且尤其善于伪装。
宋云间转移视线,望向站在国师身后的那两头妖族,“我说你们是记不得爹娘是谁的扁毛畜生,觉得碍眼至极,生不生气啊?”
如清癯老儒模样的铁枣缓缓掀髯,以一口地道、甚至还略带几分京腔的大骊官话淡然道:“道友,这话问得奇怪了,比如我说你是娘胎里来的,能算什么骂人的话语。”
宋云间神色微变,瞬间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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