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场地设在县衙东侧的校场处,四周围起短墙,两端各设六个对称的“鞠室”,两队开展打仗似的野蛮对抗,以踢进鞠室次数多寡定出输赢。
让赵昌十分尴尬的是,除了鹿岭什的兵士们踊跃报名外,其他军屯的人竟然对蹴鞠比赛毫无兴趣。这也难怪,一场胜负已分毫无悬念的比赛,鬼才愿意参加呢。无奈之下,赵昌只能让十名鹿岭军对抗十二名东夷校尉麾下的精锐军侯队。
“乡下佬,别说咱们欺负你,先让你们发球吧!”
带队军侯冷笑着,甩手把球丢给高顺。高顺也不废话,抬脚上球,运球如飞,接连晃开几名堵来的军侯,飞起一脚“拐子流星”,黑色的鞠球长虹贯日般的气势稳中鞠室。
“好!”鹿岭军们完全忘记了秦昭的命令,潘凤几人跑过来抱住憨厚的高顺,九个铁汉笑呵呵的搂抱一团,甚至秦昭和看台上的沮授都不自禁露出笑意。
接下来的比赛,鹿岭队的气势如日中天,只要传给高顺的球,就没有一次不中。在两队球员惊讶的目光中,一招招精妙的传球姿势从他脚下使出,什么“佛顶珠”、“风摆荷”、“旱地拾鱼”……两侧观众直呼过瘾!
“30:4!”裁判官高声大喊着。
秦昭走到鹿岭军中央,伸出手喊道:“鹿岭军---”
“浩气长存!”十只粗大的手掌交叠在一起,汇集成滔天的战意,狠狠击碎了京城军侯们的傲慢。
“娘的,都听好了,待会儿……”领头军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冷寒芒,十二张骄横的面容里写满狰狞的怒张。
黑矛抢过球,正抬脚要传给西角落的高顺,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吃痛,两名军侯竟趁黑矛不备,卑鄙的搞起了偷袭!
这些人不愧为袁成手下精锐,黑矛忍着剧痛飞脚把球踢向西南角,然后一个侧身就要踹向作弊的军侯,却见正面的秦昭轻轻摇下头,黑矛无奈地撤回长腿,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
领头军侯见秦昭如此脓包,更是嚣张起来,见鞠球已落到高顺脚下,忙向西侧的后卫们递个眼色。很快的,当高顺运足飞转,又要完成一次华丽丽的进球时,一道黑影裹层层劲风砸向他的后脑----
以高顺的机敏,躲过这种层次的袭击本不是问题,然而对于一名军人来说,生命也许并不是最重要的。正如秦昭在训练场常常说过的:吾等身可死也,然鹿岭之军魂不可灭也!蹴鞠,就是战场!脚下蓬软的鞠球,就是刺向敌人的钢刀!
“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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