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河流,马蹄声。角弓,箭矢,破空声。牲畜,人群,喊叫声。而后,栅栏轰然倒下。骑兵飞驰,射出凄厉的鸣镝,发出冲锋的狂吼。残酷的厮杀,在一个骤然破碎的清晨突袭而至,就像猛一下拉断的马头琴,开场便是不死不休!
“是谁?敌人是谁?!”
“是河边部!是他们的弓骑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披甲人!披甲人!!…”
森林部酋长泰固恩赤着脚,夹着最好的弓矛,独自从营地中心的酋长营帐奔出。他半点顾不上妻子孩子,翻身跳上自己的战马,这才勉强越过乱成一片的蒙古包、攒动的人头与马头,看到冲锋砍杀的敌人!
“二十甲、四十甲…至少一个百户的甲骑?!长生天啊!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泰固恩浑身颤抖,口中惊恐的喊叫出声。作为南下厮杀过的酋长,没有人比他更懂大部落甲骑的威力!
草原上从不缺乏善射的轻装弓骑兵。但两支弓骑兵环射骑射,互相追逐,很难决出胜负。往往射光了箭矢,也死不了多少人,就像两块纠缠的牛皮筋。而唯有冲锋的披甲骑兵,才是一锤定音、砸断筋骨的那把锤子,是大部落掌控一方草原的根本!至于眼下这狭窄的森林部营地、迟滞纠缠的河边部轻装弓骑,就是让这把锤子挥下来,砸死整个森林部的最好铁砧!
“啊!一个百户的甲骑…再加上河边部一个百户的弓骑…该死!弓骑在往两头包抄,甲骑笔直冲我来了!”
八十多女真甲骑汹涌而来,沿途的二三十个部落弓骑、持矛丁壮,挡着他们的冲锋路线,竭力的挣扎抵抗。可是,那些轻骑刺出软弱的矛头,仅仅在甲骑的盔甲上,划出一道道徒劳的痕迹。而甲骑带着冲来的马速,挥下沉重的骨朵、铁刀,顿时砸破敌人的头颅、刺破薄弱的皮袍,溅起飞扬的血水!
“咔…哗!…”
“啊…”
凄厉的惨叫在营地中响起,又在马蹄的践踏下飞快沉寂。森林部的轻骑就像发软的红铜,只是稍稍阻碍片刻,就被“锤子”一下砸扁。而更多河边部的轻骑,已经环绕着营地外围奔跑,施展出环形骑射的绝技。飞射的骨箭激射向营地的中心,不仅制造着混乱,也封堵着森林部逃跑的出口。
“先祖啊!打不过的!打不过了!快!快逃!”
“部族的勇士!随我走!能逃多少逃多少!…”
“酋长!后面的披甲人追上来了!”
“该死!该死!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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