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从外表到内心和一个警察毫无差别。
但是,作为维护英国首府秩序稳定的暴力机器的有机组成部分,他对待内务部和上级永远有所保留,在托利党和辉格党之间永远不明确表明态度。无论在什么环境里,他都为自己留着退路,留着顺风而变的可能性。他投靠威灵顿内阁只是权宜之计,并非完全效忠。
亚瑟·黑斯廷斯,这个狡猾的农民对待上帝尚且不肯答应终身效忠,躺在棺材里尚且不安分,更遑论对待一个普通人了。然而,在他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中,总有些讨厌鬼自以为他在黑斯廷斯的眼中挺特殊,别人掌控不了的人物,换了他便能够轻而易举的掌控。
富歇式警务专家、法拉第式的欧洲大学者、黎塞留式的政治阴谋家、与李斯特并肩的音乐天才……这一连串令人意乱情迷的头衔冲昏了他们的脑袋,每一个渴望在世界上有所成就的统治者都对亚瑟·黑斯廷斯趋之若鹜。
拿破仑三世在亚瑟·黑斯廷斯的身上吃了大亏,维多利亚女王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她的这位小老师曾在重要政治议题上欺骗过她,不过相较于那位来自北国的铁之意志,亚瑟·黑斯廷斯在对待拿破仑三世与维多利亚女王的手段明显就温和太多了。
尼古拉一世希望以帝王权术驾驭这头约克夏猪,然而却连一根猪毛都没留下。他为亚瑟·黑斯廷斯颁发了一枚二等圣安娜勋章,得到的回报却是——1853年英国外交部的宣战国书以及……克里米亚。
——斯蒂芬·茨威格《亚瑟·黑斯廷斯:一个理智囚徒被驱策的野心》
克里姆林宫的长桌上铺着绣有双头鹰纹饰的雪白亚麻布,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这是一顿典型的俄式早餐:黑鱼子酱、酸奶油煎饼、腌鲱鱼和冒着热气的茶炊。
营养均衡,以早餐的标准来衡量,也足以称得上丰盛,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亚瑟并不是很吃得惯。
当侍从端上淋满蜂蜜的燕麦粥时,亚瑟总算是发现了一份他喜欢的餐点。
然而他刚刚将一勺燕麦粥送进口,却发现餐桌另一端的沙皇正皱着眉头。
尼古拉一世发现亚瑟的目光正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我原以为英格兰人是不喝燕麦粥的,我小时候的保姆是位苏格兰姑娘,我还记得她曾经和我抱怨过英格兰人经常拿苏格兰人吃燕麦这一点取笑他们。”
亚瑟用餐巾抹了抹嘴:“她没有欺骗您,在英格兰,燕麦一般是用来喂马的。我还记得伦敦霍乱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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