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勉强镇定下来,反驳沈棠这话。
“若为攻城占地,为何使君对莽郡那般?”林纯口中的莽郡就是沈棠前脚打下来,后脚刚一离开就被城内反水夺回去的地方。沈棠并未掉头将人脑袋打飞,而是继续朝着下个目标进攻。也就是说,沈棠对占地并没有太深执念,至少不是非占不可。既如此,这城也不是非打不可啊,完全可以折中一下,皆大欢喜。
沈棠笑道:“所以呢?”
林纯强壮镇定继续:“吾主仰慕使君威仪,又不忍城内庶民受兵戈战乱之扰,若使君不弃,吾主愿意扫榻相迎,为使君开城。”
“来投降的?”
林纯道:“吾主并无此意。”
沈棠差点儿被逗笑。
“……嗯嗯嗯,你们确实给出了新花样,总算没有照着套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就是想借道给我行方便,将我这瘟神快点儿送走是吧?”她这话吓得青年惊出一身汗。
青年诚惶诚恐:“不敢。”
“不敢说我是瘟神,还是不敢算计?”
青年不敢轻易回答这问题。
生怕传闻中性情反复无常的贼子会突然翻脸杀人,被她杀掉挂旗子上的使者没有两手之数,也能凑够一只手。青年不想用自身性命给对方再添一笔战绩,只能沉默是金。
沈棠也不逗他取乐。
话锋一转:“城中似乎没有林姓大户。”
本尊那边跟中部盟军死磕,化身子虚这边的任务是尽可能在后方杀人放火,攻城略地次之。怎么杀,杀什么人,这些都有讲究的。
抓大的,放小的。
杀主的,放次的。
趁着河水浑浊的时候悄悄将人做了。即便做不掉人,也要将他们起复的根基捣了。
沈棠确实没听说城中有个大户姓林。
再看林纯使者一身略显局促和有些短的下摆,心中了然。哦,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林纯面上不卑不亢,耳根却窘迫地发红。
“在下半年前来此上任,非本地人士。”
“哦,小门小户出身。”
青年垂头,感觉所有人的眼神都如刀子扎在他的身上,让他恨不得找裂缝钻进去。
他扯起笑容恭维。
“出身微寒,自然入不得使君法眼。”
“用不着如临大敌,小门小户出身在我这里也算半块免死金牌,你要是高门大户出身,我今天反而舍不得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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