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直观更世俗的眼光来看,他就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十恶不赦的法外狂徒,一个疯子。
能和这样的疯子“和平”地共处一室,梧惠觉得自己也有够疯的。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靠岸?”
“不好说。我们驶入了一处海雾严重的地带,不得不放慢速度。不过不会耽误太久。之后若适当地提速,还是能按原计划登陆的。”曲罗生又说,“当然,如果您对‘岸’的标准不是很严格的话,触礁倒是很快。附近有一片暗礁。”
“……”
梧惠就这样看着他。
“不好笑吗?”曲罗生认真地说。
“你不会真的觉得这很好笑吧?”梧惠实在忍不住说出了口。
“奇怪。”曲罗生歪过头,“殷老板总是能笑得很开心来着。”
梧惠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疼。
她看向窗外。果然,一片浓郁的灰白攀附在船上,一点海面与天空也看不见了。这时候,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从船舱外“爬过”。留下一串扭曲的、黑色的小手的痕迹。但那些影子很快淡去了。
梧惠僵硬地转过头来。相较之下,曲罗生本人并不那么面目可憎。
“怎么了呢?”他又亲切地问。
“不,没什么。”梧惠顿了一下,却又说,“其实我还是有点好奇……”
“您但说无妨,我知无不言。”
“我、我先说好,我可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纯属好奇!就是,这么多年,您有没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离开了殷社,您会过怎样的生活?”
“这个问题,您不是第一个问我的,也不是第一个说自己没有离间的意思。”曲罗生笑了一下,“当然,我无意质疑您。但就问题本身而言,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之后的生活。没有发生,就没有思考的价值。”
“可是,您不也是突然想要离开之前的组织吗?”
“因为之前的生活不好,现在比那时候好。”曲罗生的答案如此单纯,“若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能如此精彩,若我不知道其实我手握改变选择的能力,若我不知道选择的权力其实一直在我手里……我是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的。”
梧惠感到奇怪。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新的、更好的可能,你会选吗?”
曲罗生眯眼笑起来,像只狡猾的狐狸。
“你知道上一个这么问的人怎么样了吗?”
“我、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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