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楼口的,是他们的师父。
她看上去有些虚弱。分明已是寒冬腊月,她仅穿着轻薄的长衫,虚汗让细碎的头发黏在额边、鬓角。没想到得知羽“离家出走”后,她的状态会差得这么快。
“可……”宫还想再说点什么。
“报案吧。”云霏又说,“凉月君说,最近,没有她穿行灵脉的痕迹。他也已经委托六道无常的朋友……说是一有消息,就告诉我们。”
她每说几个字,都要稍作停顿,重新调整呼吸。弟子们的心口揪着疼。
“可是,”角说,“既然有六道无常帮助,我们还需要求助开阳卿吗?这无疑是将我们的弱点公之于众。”
“……不,算了。我明白了。”宫顺从了师父的说法,“就算我们不说,连六道无常都有所行动,其他星徒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无常们也没有义务替我们保密,毕竟已经是在帮我们了……”
“那现在去吗?”商着急地问。
“愣着干什么?”
宫话音刚落,她便与徵同时跑出门去。霏云轩距离公安总厅不是很远,只靠走的也要不了太久。一路上,商一直在碎碎地念叨着。
“我们一会儿直接去总厅,还是去斜对街的警署?总厅不一定进得去……她一个人,能去哪儿呢?难道,是我们哪里没照顾好她?不该呀。她的要求咱们都尽量满足的。以前她也一直很听话,就是前两年有点叛逆。如今她也了解了师门的良苦用心。可万一真是被绑架的,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行了!”徵终于有些烦了,“你还吵吵个没完了。如果说这么多有用她早就回来了!”
“你凶我就有用了?!”
商突然停在原地,几乎破音。徵本已开始反感,可眼见她的眼泪涌出来,顿时也没了脾气。一向要强的商是从没哭过的——至少他从未见过。
“……是我不该顶撞师姐。”他的喉咙也有些发哽,“我也是太担心她。”
“你吵我、吵我干什么呀?又不是、不是我看丢她的……”
情绪积压到一定程度,总有决堤的时候。人心都是肉长的,到了这会儿,商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徵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年轻小伙子,根本不会处理这种状况。他手忙脚乱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手绢递到商的面前。商不理他,只哭。
“我们还是快去报案吧。”他只好这样说,“虽然不会关门,可再迟些,那些管事的人下了班,怕是又要拖到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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