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可诛!”
他袖中手指都已经掐出血印,心中七上八下的,面上却又涕泪纵横,继续哭诉道:“微臣一片赤诚,愿意以死报国,只恐……只恐有些人沆瀣一气,蒙蔽圣听,行那汴州方清之事!”
卢杞意有所指,就差没直接指着颜真卿的鼻子,骂他要篡位了。
李璬猛地站起,案上茶盏翻倒染黄奏折。刚要破口大骂,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蟠龙柱,很久之后才恢复过来。
李璬看着阶下跪着的卢杞,哭诉不止,又看了看一旁面色淡然不屑争辩的颜真卿,忽然想起儿时太傅教的郑伯克段于鄢。
心中腻歪得不行。文人相轻,斗是常态。当年张九龄就喜欢说李林甫的坏话,李林甫更是喜欢反咬。
可如今面前这两位臣子,谁是郑伯,谁又是叔段呢?
李璬不是傻子,他知道,卢杞的话明显有夸张的成分,以及他自己的私人目的。至于童谣什么的,也极有可能是卢杞自己编出来的。
当然了,李璬也知道,卢杞之所以现在能在这里大放厥词,是因为他这个皇帝需要用这个工具,来压住位高权重的颜真卿。哪一天颜真卿不在了,卢杞这废物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颜真卿与鲁炅联手的话,威力巨大,已经拥有废立天子的能力。
换言之,一个人有没有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这个能力。
鲁炅有没有反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和颜真卿关系好,内外勾结的话,换天子足够了!
想到这里,李璬面色微变,随即坐回龙椅。
他长叹一声,对颜真卿说道:“洪州乃是前线重地,万万不能有失。不如颜相公走一趟豫章,暗地里查实一下这些事情,顺便,安抚一下鲁节帅和三军将士。”
听到这话,颜真卿知道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他对李璬叉手行礼道:“回陛下,微臣这便启程去豫章,请陛下保重。”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紫宸殿。
卢杞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悄悄瞥了一眼颜真卿离去的方向,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
……
“大帅,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郝廷玉一脸激动的说道,刚刚下船,就把手中的包袱递给前来迎接他的李光弼。
二人一起来到鄱阳湖水寨的某处竹楼,那是李光弼的临时居所。
落座之后,李光弼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厚棉衣,还有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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