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最是心肠软,你若是不跟李偒勾结,哪怕是孤身行刺官家,官家也不会要你一家人的性命。读了那么多书,就不懂咎由自取四个字怎么写么?
你觉得冤枉,官家呕心沥血才有今日之基业,若是被李偒夺了,难道他不会觉得冤枉吗,我们这些提着脑袋的人不会觉得冤枉?
腐儒一个!连累家小!下辈子记得眼睛放亮一点!”
死人不会说话,崔鸿渐的尸体自然也不会。面对车光倩的数落,崔鸿渐不可能回答。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包括是非与道义。
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将这里的人全部清除掉的丘八们,都陆续来到院落集中整队。
每个人都是两手空空,佩剑入鞘,没有人私藏夹带。
车光倩环顾众人,并未察觉到有人手脚不干净的迹象,随即面色平静的点点头道:“去下一家,动作快点。”
死神一般的队伍悄然离开了崔宅,走之前,丘八们还不忘将门锁好。
明日开封府衙的差役们,将会来此清点物资,并将这些财帛集中起来以后,由户部划拨给汴州的居养院和安济坊,以救济流民,帮这些人落户。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已经走远的车光倩,忽然想起方重勇说过的半截诗,又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双手,无奈摇了摇头,没有回头去看刚才的那间大宅。
……
上元节灯会的余韵还未散去,第二天一大早,百官们便已经云集于汴梁城皇宫。然后,他们就被宦官们引入紫宸殿内。
皇宫还是如以往一样的威严肃穆,甚至就连宦官都跟过往的一样。不知道内情的人,压根不觉得今日有什么异常。
这就是一次上元节后的例行朝会!
然而,当群臣们进入紫宸殿后,却看到了令人无比震惊的一幕!
陈留王李琦,居然穿着龙袍,坐在紫宸殿正殿的龙椅上。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而作为天子的李偒,居然不在这里!
李偒的亲信宦官霍仙鸣,则站在李琦身边,手里拿着诏书,开始宣读。
霍仙鸣字正腔圆,一板一眼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着。
大殿内的中枢官员,虽然很大一部分是方清的亲信,但也有很多是通过近年来的科举考试提拔上来的。
他们并不知道李偒已经在昨夜的变乱中被软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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