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尽头。
之所以如此拥挤,是最后一批入京赶考的学子到了。
这里面有一人名叫袁可立,来自河南归德府睢州,他是万历十六年归德府的举人,今年二十七岁,其他入京的学子,最少有一架骡车,但袁可立没有。
他是军户,家里穷,生活窘迫,但父亲见他读书有天分,还是供他读书。
袁可立手里拿着一个纸条,这是父亲给他的地址,是父亲在京师的熟人,也是当年的同窗,更是袁可立要拜的座师,袁可立的书箱考篮,里放着一袋四十多斤的小米,再加上书箱里的笔墨纸砚生活用品,格外沉重。
就这样日头偏西,袁可立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袁可立站在门前,整理了下衣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着阔门,有点不敢上前,这门头过于阔绰了些,高门深宅,和他的打扮格格不入。
父亲当年的旧友,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友谊了,这些年来往书信一共就三封,还是袁可立考中了举人之后。
他有点担心,自己这么贸然闯入,会被人赶出来,他想了想,还是从书箱里拿出了拜帖,走到了门房,将拜帖递了进去,而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在太阳完全落山,再不走就要撞上宵禁的时候,袁可立有些焦急,背着沉重的书箱,向着门房走去,询问今日是否可以见到。
“去去去,这天色已晚,陆公日暮不见客,你明日再来。”门房十分不耐烦的挥着手,把袁可立赶走了。
袁可立还想再说,但还是离开了这高门深宅,他回头看了眼,叹了口气,得找落脚处了。
门房看着袁可立离开的背影,啐了一口,恶狠狠的说道:“哪里来的乡巴佬,还要到我陆府蹭吃蹭喝,拿封拜帖就想见,还要拜师?”
“穷鬼。”
家贫无从至书以观,这句话就是袁可立的真实生活,小时候抄书手冻了,都不敢懈怠,《送东阳马生序》这一篇劝学文章里的每一句话,袁可立都能感同身受。
很小的时候,袁可立就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
他耸了耸肩膀上的书箱,在日暮风沙里,向着豫馆而去。
豫馆是河南在京士大夫、富商巨贾营造,专门为河南考生行些方便,后来因为高拱倒台,豫馆一段时间里,门雀可罗,没人敢去,直到高拱死后,陛下给了谥号,这算是原谅了高拱,豫馆才算是有了人气。
袁可立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迷路了…京师太大了,他手里的地图太老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