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去的?”
阿加雷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倚在马车内衬着真丝织物的座椅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那只刻着“Memento Mori”的怀表,金色表盖在晨曦中微微闪烁。
“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我亲爱的亚瑟。”
他的尾音拖得很长,语调仿佛是在卖弄奇闻轶事的小丑。
“当初阁下离开伦敦的时候,舆论可不是对你那么友好。镇压改革的刽子手、保守党的鹰犬、冷酷无情的警察暴君。唉,可惜你的姓氏太过英国,否则这些愚蠢的自由派记者恐怕都要给你安个‘新罗伯斯庇尔’的外号。。”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万万不能忘了《纪事晨报》的评价,我记得他们说过:若是亚瑟·黑斯廷斯爵士生在海对岸的法兰西,那他一定是查理十世的最忠诚卫兵。”
亚瑟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靠着马车内壁,轻轻敲了敲乌木手杖的银柄。
“听上去还不错。”他懒洋洋地回道:“至少比你刚刚举的糖商男爵听起来更有格调。”
阿加雷斯瞥了他一眼,嘴角依然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可惜的是,这些夸赞你的人都不在唐宁街,他们不是死在了七月革命的街垒后,就是被法国政府礼送出境,成了流亡者。而在这里,在不列颠,遗忘才是最彻底的惩罚。你或许以为自己在两年前被送到欧陆是某种荣耀,是政治安排,是一种对才干的赏识。但事实呢?当你在巴黎的外交沙龙里与那些风流贵妇调情的时候,当你在哥廷根大学里和一群醉醺醺的日耳曼学生讨论民族统一的时候,当你在圣彼得堡的宫廷中和沙皇的大臣们共饮伏特加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伦敦的权力中心还记得你吗?你以为威灵顿公爵的一封信就能让你回到棋盘?呵,你要知道,在白厅,没人会花太多时间去回忆一枚曾被扔出棋局的弃子。”
马车内一时沉默。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音清晰可闻,窗外,伦敦的晨雾已经在初升的阳光下渐渐消散,街头开始热闹起来,报童的叫卖声、铁匠的敲打声、商贩推着货车前行的吆喝声交错在一起,让整座城市显得既熟悉又喧嚣。
亚瑟看着窗外,忽然轻笑了一声,转回头看向阿加雷斯。
“你说得对,伦敦的记忆很短暂。”他的语气轻快,似乎完全不受魔鬼的冷嘲热讽影响:“但这恰恰意味着,它的遗忘也不是不可逆的。谢谢你,阿加雷斯,我先前还不确定,但是看你这么气急败坏,恐怕我终于要迎来好运气了。”
马车在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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